科比专访:斗志永不消 集训营让抱团成风
赛季报销之后,科比全心投入到制作纪录片《科比的缪斯》之中。科比享受孤独,并且乐于品味孤独,但他同样希望世人能够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理解。科比如是说道:“我不想在自己退役之后,世人依旧对我一无所知。”为了宣传自己的纪录片,科比接受了《今日美国》著名记者萨姆·阿米克的一对一专访,以下为访谈实录。(提问者为阿米克,科比作答。)
Q:人们对你的好奇大多源自于此——“面对某些事时,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如今,最让我惊讶的是你对事的坦白程度。你逐渐驱散了自己身上的某些疑团,人们开始逐渐了解你究竟如何成为科比·布莱恩特。如今,毕竟你尚未结束职业生涯,那么你觉得你在这些访谈节目中对自己的解读是否能够吸引更多球员理解你的方式,选择投奔湖人?
A:正如我从小看的乔丹与魔术师那样,看我打球长大的那伙人会真正理解我。那些不理解我的人更加无法帮助湖人走向另一个级别。进入比赛场地,你背负着真正的责任,你不能以取悦所有人为赛场目标。在我看来,凯里·欧文、詹姆斯·哈登以及威斯布鲁克,他们三人在场上表达着与我一致的观点。他们从小就坚持着这种哲学,所以我并不认同你所说的这些访谈会“让其他球员更加了解我”这种说法。其实他们早已了解我。关于球员转会,媒体总是绯闻不断,事实上所有球员都愿意效力湖人,这正是因为它的伟大之处。
然而在现实面前,工资帽就是工资帽,球员们不会为了来洛城而放弃数百万美金的薪水,这显然不太符合客观规律。詹姆斯曾经在迈阿密时期降薪,你如何希望他再次降薪加盟湖人?而安东尼则需要为此放弃1500万-2000万的薪水,这显然太不现实。湖人受到了太多限制,但我们会搞定一切。
Q:在你的其他访谈中,你多次提到过某种DNA的概念。如今联盟中,拥有与你类似DNA类型球员的数量是不是要远低于你进入联盟的那个时候?
A:千真万确。
Q:那这是为什么?
A:我只能猜测了,在我成长那个年代,人们确实更愿意相互比拼,希望比对方更好。我明白当年为什么想努力比蒂姆·托马斯更强,而他同样希望比我更强。即便这些如今看上去更像并不那么积极的竞争,但这是可以理解的——我并非真的尝试比你更强,而是因为你当时已经足够强。两个人拼到筋疲力尽,然后躺在地上对彼此说:“不,我们仍然会坚持与对方拼到底,即便我们已经在争斗中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友情。”魔术师与伊塞亚·托马斯称得上是伟大的伙伴,我理解他们俩的关系,那更像是“我羡慕你所拥有的”。因此,我认为奥运集训营导致了不少球员之间对抗意识减弱。在那训练营里,所有人都泡在一起,大家彼此相熟,同时需要并肩作战——这当然没错,但最终你更多看到的是大家的手足之情,在真正需要相互拼斗时,大家反倒不太好意思了。(球员之间的朋友之情应当在双方对抗中逐渐产生,而不是因为国家队训练营而形成。例如,当年热火三巨头在美国队训练营中最先体验到巨头篮球的快乐,詹姆斯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几个月间感受到了乐福出众的篮球智商……)
Q:不久前你曾说过,如果你能够参加今年的全明星大赛,你仍然会在场上与人拼斗。
A:如果你回头看看1988、1989的全明星,那些老家伙可是真打,他们都在尽力争取胜利。老兄,我也在尝试做与这些前辈相同的事情。我想你一定记得,我曾在全明星赛上与卡特、韦德拼的不可开交,因为他们知道我会主动发起进攻。希望全明星赛能够在某天回到那种竞争程度上。
Q:你曾明确指出某人不具备那种竞争DNA,那个人便是德怀特·霍华德。你曾多次公开谈过这些事情,但我仍想探寻一些信息:我听说当年他成为自由球员后,你曾告诉他三到四年后你退役,他会成为这支球队的当家,这是真的吗?
A:这其实很简单,我曾告诉过管理层,真正问题所在并非3·4年。对我来说,我的真正所指是能够确定湖人找到那合适的人选来扛起这支球队。我尝试将德怀特引到这个方向上来,我试图向他展示我的做法。广泛认为,如果你想要赢得冠军,你必须有个所有人融洽相处,人人外向健谈的更衣室,这是人们的惯性认知,而德怀特也是这样认识所谓夺冠之路的。然而,当我试图向他展示赢下冠军所需的真正氛围时,他开始变得局促不安。我并不认为他愿意应付那种让人并不舒服的斗争氛围。
You mad,Dwight?Count my fingers! Q:那么,有时候你会不会感觉你是被管理层强制塞到某种合作关系呢?
A:不会,我总这样对管理层说:“我做的只是向你们提供意见。不过,由于你们曾经在围绕我建队方面功勋卓著,那么无论你们把球队带往何种方向,我会紧跟你们脚步。”也就是说,无论他们给我什么样的队友,我会做好我能做的工作。
Q:在你的纪录片中,你曾数次提到那些促使你成为这样一名侵略性十足的球员的刺激因素,你是否也会在某些时候想过自己的做法制造了太多争端,你有没有想过与队友达成某种妥协?
A:在我的这部纪录片中,有一章叫做“恶人”,戴上恶人这顶黑帽子或许是某种平衡。无论做好人还是恶棍,我都可能在这两条路上走的太远,而作为一名领袖,真正的领导艺术在于找到二者之间的平衡点,在合适的时间向队友提供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你必须像侦察对手那样观察你的队友。在2008-2010这三年间,事情的重点在于如何处理好我们的更衣室关系,我需要观察队友的情绪,我必须考虑我应当处于什么样的姿态,设想如何与队友交流,以及得到何种结果。这是种细微的变化,但这起到了巨大作用。当你开始真正研究你的队友时,你便能够得到那些微乎其微事实上却明显无比的信息——我能够更好地观察到保罗·加索尔,拉玛尔·奥多姆们的需要。在那种情况下,你必须睁大眼睛观察队友。
Q:菲尔·杰克逊在你的转变进程中影响巨大,对吗?
A:大到无可估量,无可估量。着眼当下,投入这一刻,而不去想太远(这是他教给我的)。在你的记者生涯中,我想你也能够理解这点——记者来和球员交谈前总带着他们已经设计好的写作方向,无论记者得到何种回答,他们都会透过这一视角,将这些处理过信息记叙下来。然而, 作为一名领袖,你必须让自己一片空白,不要试图期望一切,而应当努力应付你眼前看到的东西。做到这点,其实非常不易。
Q:在我看来,你讲述自己的愿望对我来说倒是挺新奇的,我从不知道你有这种热情,这种热情是从哪来的呢?
A:事实上,我始终对此很有兴趣。高中时期,我有一位非常出色的谈话艺术老师。他始终要求我们组织故事,并彼此分享故事,而这让我非常享受。随后,我进入了联盟,我对拍摄广告的整个过程很有兴趣,我很想明白为何广告是如何渲染某种情绪的。我想知道威登·肯尼迪公司是如何运作的——当客户并没有明确的情感线索时,他们是如何拍出这些经典广告片的。我开始吸收他们的成功经验,随后我开始创立自己的广告公司。2005年,我开办了赞比西媒体公司,为不同的广告客户提供宣传服务。
这正是我的探索之路,我开始写自己的广告剧本,当我与耐克签约时,我的真正意图得以成形,我可以真正通过产品来传达我的构想,而不是单纯的构思故事。当我开始明白这些东西的运行规则时,我开始懂得如何构思故事,并不断调整它,我会在之后的一年写出另一个故事。我的任何构想,从开始到实现,都有着一个核心思维,这个核心思维贯穿始终。对我个人来说,这种讲述欲望始终存在,你懂我说的吧?或许对于其他球员来说,他们更愿意将钱用在某些投资上,这都取决于你究竟希望将自己的热情投放在何处。
Q:当你能够摧毁某人时,你依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征服的对手。当你退役之后,这种欲望仍然会驱使你早期做你所有的训练工作吗?
A:这其实一直是对我竞争意识的一种误解。当人们看到我的那种斗争性时,人们会自然而然的将其与乔丹的那种斗志相比,没错,而这看上去确实有某种相似之处。但事实上,我与他不同,我更享受的是那种解谜的过程,而击败别人只是其间的副产品。我更享受的是探寻击败别人方式的快乐,二者有巨大不同。对我来说,我享受的是构建某种东西的过程,这与别人有着明显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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